美用社交网络清查恐怖分子被指有悖公民自由
2013年06月18日
作者：段歆涔
来源：中国科学报
网络监视深陷舆论漩涡
美用社交网络清查恐怖分子被指有悖公民自由
图片来源：COPYRIGHT 2013, VALDIS KREBS
日前，据媒体报道，在美国国家安全局（NSA）清查恐怖分子的过程中，NSA收集了诸如Verizon、Facebook、Skype等公司的电话记录和网络信息。公民自由主义者对此表示强烈抗议。一些人认为，联邦政府正在监视本国公民。科学家表示，很明显，从这些数据的性质来看，这种监视活动属于网络分析操作——这是一种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识别社会团体的技术。研究人员补充道，NSA不太可能是唯一从事此类工作的组织，私人公司早已在追踪人们的社交圈。
研究电话网络的麻省理工学院计算社会学家Alex Pentland说：“我可以告诉你，这类方法的效率非常高。”
上世纪90年代，网络科学的发展进入兴旺期。这得益于理论物理学家研发的数学工具所产生的重要影响，以及电话、互联网和其他数字技术所带来的庞大数据集。网络方法在很多领域已成为一种主流，例如在流行病学领域，研究者利用航空网络等类型的数据来模拟疾病的传播。
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市西北大学社会学家Brian Uzzi认为，NSA的网络分析可能包括４个步骤。Uzzi说，假定一名分析员仅处理电话数据，第一步，必须要弄清电话是由谁打给谁的。每一个人由一个节点表示，每一段人与人的关系由一条线表示，这样就绘制出了一个简单的通信网络。下一步，分析员将研究通话的细节，包括通话频率、持续时间、时间选择等，来判断通讯者之间关系的密切程度。这一步骤打破了原先的通信网络，使其变成更小、重叠交叉的社交网络。
Uzzi说，第三步是研究一个社交网络的动态，观察活动的低潮和网络的发展。第四步是尝试将网络动态与外部事件相关联，例如发生在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恐怖主义爆炸事件。当然，在现实中，分析师会处理来自多种渠道的数据以试图追踪某个社交网络，并做到最大程度的准确。
只要获取足够的数据信息，无论这些数据来自电子设备，还是其他信源，就可以识别一个社会团体——可以是基地组织，也可以是老爷车俱乐部。但是这种方法有局限性。科学家表示，NSA不太可能破译覆盖美国3亿人的社交网络。
相反，NSA最有可能通过其他方式使社交圈具体化以确定嫌疑人。波士顿市东北大学政治学家David Lazer说：“如果你拥有每个人的数据，当你有理由确信某人具有犯罪嫌疑时，你就能观察他的行为。”
NSA不是唯一追踪社交网络的组织。研究人员表示，这类工作会由生成数据的公司完成，并且推特等一些公司会售卖它们的数据。网络科学家、Orgnet LLC创始人Valdis Krebs说，他为一家电话公司开展这类工作，不过该公司担心与其联系最密切的用户可能会离开并带走相关的联系记录。该公司雇佣Krebs来确定哪些是重要客户——这一任务和揭露恐怖主义网络的头目没有什么不同。Krebs说：“它们是相同的模型，只不过一个是找到后将其除去，另一个却是采取讨好的态度。”
一些科学家表示，对NSA计划的担忧被夸大了。东北大学物理学家Alessandro Vespignani说：“为什么政府掌握这些数据时人们会感到不安，而当公司掌握这项数据时人们却无所谓呢？”在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支持下，Vespignani曾参与预测流感的传播。Uzzi表示，政府一直在全力追缉恐怖分子。
但是有些人看到了这一技术的阴暗面。Krebs说，他的祖父母和父母曾生活在拉脱维亚，在那里曾遭受纳粹和苏维埃政权的残酷镇压。一个当代的希特勒或斯大林可能利用网络分析来瞄准政治对手。Lazer也表达了这样的担心：“有此居心的人可能会获取这种技术。这将是找到并消灭某人的最好办法。这是未来20年或40年内政府需要担心的问题。”
另一些人表示，在政治上，美国政府事实上有义务采用这种技术。如果NSA不采用这种技术，且发生了另一场重大的恐怖袭击，人们将抱怨政府没有采取行动来防止恐怖袭击的发生。Vespignani说：“我们有工具也掌握了信息。我们必须使用，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段歆涔）
《中国科学报》 (2013-06-18 第3版 国际)